【环球网文化频道 记者 林聿】
今天,5月31日,是周汝昌先生逝世10周年。
周汝昌,天津人,中国红学家、诗人、书法家,是继胡适等诸先生之后新中国红学研究第一人,考证派主力和集大成者,被誉为当代“红学泰斗”。
“一介书生总性呆,也缘奇事见微怀。岂同春梦随云散,彩线金针绣得来。”又诗曰:“聪明灵秀切吾师,一卷《红楼》触百思。此是中华真命脉,神明文哲史兼诗。”周汝昌先生所作的这两首诗,道出了他一生与《红楼梦》之缘。
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周汝昌先生散文集《岁华晴影》面世,全书辑选了周汝昌先生随笔精品88篇,大致有读书治学、自我观照、讲“红”说“梦”、追忆故交、前尘往事、文化反思几方面的内容。从中既可看到阳春白雪的华丽,又可寻觅到下里巴人的悲喜,岁月的浮光掠影,年华的四季变换尽显其中……
这些散文可以说是周汝昌先生过往人生经历的浓缩。他传奇般的一生,凝聚成这一篇篇上品佳作。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环球网文化频道记者有幸邀请到周汝昌先生的女儿周伦玲女士,为广大读者朋友分享她整理《岁华晴影》文集中的所思所感,披露周汝昌先生写在《岁华晴影》中的前尘往事。
以下是周伦玲女士为环球网文化频道的网友们独家写下的来信:
亲爱的读者:
《岁华晴影》这本书,是父亲的第一本随笔集。大约在1995-1996年开始整理,初版于1997年初,至今已经过去了25个年头。如今蒙作家出版社厚意再次印制精美图书,也很感激。
父亲很喜欢“岁华”二字,说它就是人生的佳境,所以书名取作《岁华晴影》。岁华是流转不居的,父亲说秦郎少游的佳句“东风暗换年华”写得特好。既然它是流转的“逝水年华”,所以只能用笔来叙写一些偶然可以捕提的影子。既是影子,于是它总在清晰与模糊之间,似有如无之际。
那时,为父亲编一本随笔集,是我最大的愿望,也是责无旁贷的乐为之事。父亲的这类文章数量很大,几乎篇篇都是对中华文化的阐释、热爱,更离不开对“红学”的执著。我从一个“先睹为快”的“读者”来看父亲的这些杂文,有一最大特点,即真正是名副其实的“信笔”,文章是从他笔下“流出”的,写得很快,很自如,不苦思冥索,更不打磨造作,如行云流水,而无“八股”气。
这样行文,是他的主客观条件造成的习惯,也许不免一个“率”字:不精不细,但好处就在一个“真”字上。我还清楚地记得1996年年末,父亲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来势凶猛而重,高烧不退。1997年1月28日,我们取到《岁华晴影》,送到父亲手边时,他很高兴,还写下一首诗:
五九六九河边柳,大化生机浩荡春。
我独病中吟好句,谁能枕上作闲人。
民间药物皆神圣,故里年光想焕新。
欣喜岁华晴影丽,刊成吉日贺良辰。
父亲虽为“红学家”,为此遍尝了辱骂与讥讽,乃至人身攻击。但他“不悔”“拒悔”,“为芹辛苦”勇往直前。父亲的诗学、红学,在十几岁时就埋下了深深的种子,待根深叶茂,挺拔高大,直插云霄时,什么“桂冠”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本随笔集,是父亲指导我精心挑选的。现在看来还是十分满意的。
初版书原是作为父亲八十寿辰的庆典礼品。如今赶在父亲逝世十周年之际出版,也是对父亲的一种告慰。当我手捧这本精美图书,父亲的灵心神笔,他的喜乐哀怒,他的百纳海川……流连回转,一一浮现,难以逝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