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外国语大学 魏汉
气候变化已成为人类文明面临的最重大挑战之一。气候灾害会造成广泛的破坏,特朗普政府退出《巴黎协定》加剧了全球气候危机。《巴黎协定》是《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下的一项国际条约,于2015年12月12日在巴黎举行的第二十一届缔约方会议(COP21)上获得通过,其核心目标是通过国家自主贡献(NDCs),将全球变暖幅度限制在远低于工业化前水平2°C以内,理想情况下限制在1.5°C以内。
美国的气候政策在过去几年经历了很剧烈的起伏变动,在奥巴马政府执政期间,美国在《巴黎协定》的谈判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并于2016年4月22日正式签署《巴黎协定》,于同年9月3日批准该协定,承诺到2025年将温室气体排放量比2005年水平减少26-28%。但随着唐纳德·特朗普于2017年1月当选美国总统后不久,2020年11月4日,美国正式退出该协定,令气候倡导者和国际合作伙伴大为震惊,并引发了人们对该协定对全球气候努力影响的担忧。随后又是2020年总统大选乔·拜登胜选,2021年4月美国再次加入《巴黎协定》,提交了一份新的国家自主贡献(NDC),旨在到2030年将排放量比2005年水平减少50-52%。然而,2024年11月特朗普以压倒性优势获得大选胜利,再次成为美国总统,并在就职当天启动退出《巴黎协定》的进程。
美国再次退出《巴黎协定》削弱了全球气候合作的信任基础,也会增加了印度和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负担。这一转变也可能对这些国家的气候融资产生不利影响,使实施减缓和适应措施更加困难。此外,这可能会减少其他国家的可用碳预算,并提高排放成本,可能影响印度等经济体。特朗普总统还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鼓励使用塑料吸管,这与之前减少一次性塑料和管理废物的努力相矛盾。他的退出向其他国家发出信号非常消极,毫无疑问,美国的退出使全球减排势头出现停滞不前的风险。但一些国家,特别是中国、印度和欧洲部分地区,加强了其承诺,并表示愿意合作并努力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根据CarbonBrief的分析,近95%的国家未能在联合国设定的截止日期前提交2035年的新气候承诺。这引发了人们对该协议能否推动气候取得实质性进展的严重担忧。与此同时,不断升级的气候灾难——从破纪录的热浪、灾难性洪水到极端野火——凸显了迫切需要果断的领导力。若不立即采取果断行动,《巴黎协定》就有可能沦为空洞的承诺,而非具有约束力的全球承诺。
在美国缺席的情况下,世界迫切需要填补全球气候治理的领导真空,并推动集体行动以应对危机。美国的退出为中国承担全球气候领导责任创造了机遇。中国通过采取积极措施减少排放,展现了显著的承诺、强大的信誉和领导潜力。中国通过增加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扩大其碳交易体系以及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制定绿色投资原则(GIP),致力于在全球气候治理中发挥做出贡献。2018年4月,中国对政府职能进行了重组,成立了生态环境部,以监督气候变化并加强生态保护与气候行动之间的协调。
2020年,中国宣布了其目标,即到2030年实现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并更新了其国家自主贡献目标,包括新的计划、安排和更有效的政策。2021年,中国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来指导碳达峰和碳中和工作。在阿塞拜疆巴库举行的第29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之前,中国官员重申,自2016年以来,中国已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超过240亿美元的资金支持,用于气候变化倡议,并表示愿意在未来继续提供支持。此外,中国在多边和双边气候变化谈判中深化了高层交流,加强了与其他国家在气候变化问题上的务实合作。应对气候危机和推动全球能源体系转型需要大胆的领导力和提出宏伟未来目标的能力。尽管中国面临的挑战依然存在,但中国已表现出强烈的意愿,即通过适时兑现气候问题承诺,积极为应对气候危机做出贡献。
美国退出《巴黎协定》对重塑印度的气候领导地位既带来了挑战,也提供了机遇。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重申了印度对绿色转型的承诺,并启动了多项可再生能源计划以减少排放,这些计划不仅超越了以往的目标,还实现了里程碑式的成就。根据政府发布的新闻稿,截至2024年12月,印度的可再生能源总装机容量已达到209.44吉瓦,其中太阳能(97.86吉瓦)和风能(48.16吉瓦)占据主导地位。印度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部设定了到2030年非化石燃料发电能力达到500吉瓦的宏伟目标。然而,与美国持续的关税战以及基础设施薄弱等问题,可能会削弱印度扩大可再生能源能力的努力。
总之,唐纳德·特朗普宣布退出《巴黎协定》,在全球气候治理领域造成了明显的领导力真空。美国退出《巴黎协定》凸显了地缘政治动荡时代全球气候治理的不稳定性。随着气候灾难的加剧,世界无法承受领导力真空;集体生存取决于弥合分歧,将地球的迫切需要置于短期利益之上。随着二十国集团和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等关键论坛的临近,世界将密切关注中国和印度将如何塑造全球气候治理的未来。